南国昔寤

六代目信徒
堂島大吾俺の嫁
人中之龍同年級組絕贊熱愛中

© 南国昔寤 | Powered by LOFTER

峯大——心声new

  遮住我的双眼

    我依然能看见你

    捂住我的双耳

    我依然能听见你

    没有了双脚

    我依然能走向你

    没有了嘴巴

    我依然能呼唤你

    折断了我的手臂

    我依然能用我的心代替双手拥抱你的影子

    摘去我的心脏

    我的大脑依然在跳动

    即使我的大脑被烧毁

    我依然能用全身的血液托浮起你

    

    赖内.马利亚.里尔克——《心声》

 

    作为名副其实的东城会六代目——堂岛大吾,从头衔上就知道其人恐怕与文学、音乐无缘。只是,在他宽敞整洁的办公室里,有枪、有书、有咖啡机、还有一台木质收音机。偶尔敲门进去,能听见收音机播放着精选音乐,声调悠扬,似乎能从流淌的音符中窥视主人的一二。而西装革履的男人啜饮咖啡,胸口驳领的代徽泛着温润的光泽。这种场景若拍成商务人士的日常生活也毫不为过。

    身为前辈的真岛吾朗曾对堂岛大吾的安逸作态留下简单的评论,“大吾小弟可以去转行当作家,写几本畅销,主题就关于‘音乐和极道和我和人生’”当身旁的前辈们笑得眉毛都快掉下来的时候,堂岛大吾打趣地扬扬手,补充道“如果有时间,我一定奉陪到底”。而唯一记住他这句话的人,一年半载后只剩下了峯義孝。

    峯義孝和堂岛大吾相遇的当口, 峯義孝还不知道对方有着一枚被隐没的文青魂,毕竟在峯義孝缺乏丰富联想和同理心的意识里,能从极道口中听到不是酒精女人金钱等分泌肾上腺素导致心智愚钝的话题,完全是意料之外的事情。但与之相反的,越接近堂岛大吾,峯義孝所看到的就越不真切——男人的私人宅邸中,有整橱摆放齐整的文学名著、有从古书店淘来的杂志、有木质收音机、有写了十分之一(还是堂岛大吾主动推介)的小说笔稿、还有盆叫不出名的绿植。峯義孝深褐色的双眸飞速地辗转在房间里的每一隅,被眼前新鲜的一切所浸泡。这儿是堂岛大吾慢慢打磨的理想之地,包含着符合他性情的生活方式与令人舒心的味道,房间的陈设看似随意,但实际上犹如道路街市有设计考量,美景有自然规律调控一样,每一处都被堂岛大吾用心打造过。

    每次来到堂岛大吾的宅邸,客厅那给人不拘束的敞亮与窗框外静谧的景致,加上收音机里流淌的音符,总会在不经意间触碰到峯義孝的内心。就如同堂岛大吾握住他的手掌时,感官被切肤的体温所浸润。有时候,这份自然安静也会裹挟着喧嚣,例如当堂岛大吾酒酣耳热时散发的酒气和呢喃。峯義孝架起烂醉如泥的男人,一步步穿过廊道,走向卧室。就在他搀扶堂岛大吾在床榻坐下的刹那,堂岛大吾仰起头,将浸润酒精的视线投向峯義孝。

    “峯,能不能,留下来陪我会?”

    峯義孝欲言又止,任何的言语此刻全化作苍白空洞的白噪音。在某种程度上,他很想直截了当地回答“我愿意”,让郁积已久的心声能光明磊落。但到了最后,沉默降临在彼此之间,峯義孝笑了笑,熟稔的从衣柜拿出纯棉的单衣和浴巾,而堂岛大吾也一言不发地起身走向浴室,让这段对话成为了过去式。

    迄今为止,他从未和堂岛大吾坦诚相待过。

 

   峯義孝倏地忆起要将堂岛大吾那件浅灰色的睡袍放在浴室门口的衣篓时,酒醒了一半的堂岛大吾正好裹着浴巾出来,头发柔软而湿润,有水珠从他的发梢滴落,顺着肌肉轮廓成股流淌。站在水汽氤氲中的堂岛大吾用半醉的眼神投向他,随口问峯義孝要不要留下过夜。如磨砂纸般喑哑低沉的声音,让峯義孝闪过极为隐晦的念头:或许我能拥有和大吾先生间更深的羁绊。霎时间,沁出的汗与渴望的心跳声沉入静穆的夜色中。就在峯義孝欲言又止的时候,男人笑了笑,摆了摆手,似乎是想要将之前的话收回。“抱歉,我酒喝得多,给你添麻烦了。”他捋着散乱的刘海,伫立在峯義孝的面前。两人相顾无言,但一切却微醺刚好,无论是那能隐约听见对方心跳声的距离,交织的眼神,还是倦意却温暖的笑容,所有真实的触感随着隔日晨曦的洒落,令峯義孝恍惚有种自己依偎在堂岛大吾枕边的错觉。

    他有点不清楚从堂岛大吾的宅邸到港区的那段路程了,时间仿佛从他精于算计的大脑中被调走,待到清晨时分,男人便从除了床和衣柜就空无一物的房间醒来。他怅然若失地想,如果昨夜留宿堂岛大吾的家中,他一定会为堂岛大吾奉上温度刚好的牛奶、吐司面包、新鲜果酱及鲜榨果汁。而后他们会坐在盈满阳光的窗台旁,平静地吃着一顿丰盛美味的早餐,享受恬静的时光。又或许是,他会用上和堂岛大吾相同的沐浴乳、洗发液,由着那股熟悉而怀念的味道徜徉全身。等到夜深时,他将枕在堂岛大吾家中的沙发上,睡上一顿安稳的觉,或是让理智蒸发,其中一方进入到另一方的温暖的身体,拥抱、亲吻、最后痴狂。不过,无论是哪一种峯義孝都没去做。凌晨5时许,距离峯義孝离开堂岛大吾家6小时,峯義孝徘徊在失眠的边缘上。在他躺在宽敞的素色床单上,让视线逐渐适应房间里的昏暗,适应他所熟悉却畏怯的孤独感时,峯義孝再度感受到了人生的无望。

    

    他发现自己其实是惧怕与人亲密的,尤其当自己与堂岛大吾之间拥有过长的独处。因为他低眸沉思的模样总会和迷醉的面庞重合,就和那些曾用体温慰藉过他的情人们一样楚楚动人。可在他的心灵深处,堂岛大吾始终用他那低沉而温润的声音,述说着关于过去、现在和将来的话题。峯義孝坚信,跟在堂岛大吾身旁,就能窥见关于未来的模样。这个未来无关职业,无关东城会的命运,是美好而模糊的印象,犹如梦中的朝日与星夜一样闪闪发亮。他深深迷醉,直到一往情深。

    在某一天,当堂岛大吾用指腹推了推男人眉宇间的紧蹙时,峯義孝来不及收敛他流露诧异,用有些失敬的眼神投向堂岛大吾。而回应他的,是堂岛大吾爽朗的笑声与木质的收音机流淌出的音符,在房间漾起涟漪。

    “在想什么呢?峯。”堂岛大吾向峯義孝问道。

    “感谢您的关心,大吾先生,我真的没什么......”说着,峯義孝尽量装出轻松的样子说,“真的,没什么。”

    “难道不是因为今晚要出差吗?”堂岛大吾抬眼望向峯義孝,淡淡地说,“结果我们订好的晚餐自助又泡汤了。”

    听到堂岛大吾如此直白的回答,峯義孝在心里不由得苦笑了一下。究竟从何时起,他的心思能被堂岛大吾轻而易举地看穿。

    “实在是太遗憾了。”在说这话的时候,峯義孝倏地想起他与堂岛大吾之间失之交臂的过往,往事历历在目,徒然叩击在他的心弦上。“非常抱歉,大吾先生,请您原谅我。”

    “欸?”堂岛大吾出其不意地挨了这么一句,脸上流露出困惑的神情。虽说他早已听惯了社交场合里的各种腔调与口音的敬语,不过面对同他交盃的峯義孝,怎么听都觉得刺耳、变扭。

    “话说重了,峯。”堂岛大吾笑了笑,手臂自然而然地搭在峯義孝的肩膀上。“其实我更想说,难得有能停顿下来的时间,忙里偷闲去喝两杯也无伤大雅吧?”看着峯義孝微微前倾的模样,堂岛大吾无可奈何地摇摇头,不过这回却轮到峯義孝露出和他先前相似的表情了。

    “您指的是?”

    “趁登机前的那段光景在机场附近逛逛,指不定能找到屋台小酌几杯呢!”

    堂岛大吾仰起脸,粲然一笑。“实在不行,贵宾室也有酒水,多好呀。”

    “您难道是要......”峯義孝如梦方醒似地眨了眨眼睛,陡然间,他觉得面前的堂岛大吾俨然一副少年的模样,是平时所不见的。最终,在堂岛大吾的“软磨硬泡”下,峯義孝无可奈何地点点头,紧绷的姿势也渐渐松弛下来。不过在如何去机场的问题上,单纯只为了赶在办理值机前能多腾出时间尽享夜宵时光的堂岛大吾,并未选择同峯義孝搭上他的私人接送专车,而是选择更快捷的电车线路,买了指定席随电车轨道驶向机场。自然,相较于习惯更私人定制化服务的峯義孝来说,搭乘电车只能让他回想起还在工薪阶层时每天疲于奔命的光景,几乎与任何关乎美好的事情都毫无瓜葛,再想下去只会心烦意乱,甚至也和目前的身份格格不入。可坐在身旁的堂岛大吾显然毫不在意,让峯義孝颇感意外。

    每逢这个时刻,峯義孝总会感受到堂岛大吾与生俱来的平静和稳重。而相比之下,自己在堂岛大吾面前既幼稚又窘迫。

    “我想想,上一次我们一起出去是什么时候?”堂岛大吾不觉地问了句,“我是说,一起坐下来喝酒聊天。”

    “恐怕已经有些时间了,大吾先生。”当峯義孝如实地回答后,堂岛大吾歪过头来应道:“所以嘛,明明已经成为交盃兄弟,可喝酒畅聊的时间却比以前更少了。”

    经堂岛大吾如此一提醒,峯義孝不由得低垂着头,两颊飞红起来。说实话,当初接触堂岛大吾的时候,更多是出于应酬与在组里站稳脚跟所考虑。他照搬起以往那套圆滑世故,谨慎地接近堂岛大吾,迎合他的好恶斟酌自己和上司间的界限和尺度。喝酒畅聊,自然是众多社交方式中最平易近人的一种。可让峯義孝颇感意外的是,堂岛大吾的态度里,看不出丝毫世俗社会中的跋扈、虚伪和过度膨胀的自我意识。

    “已经有些时间没一起好好喝酒聊天啦!”听堂岛大吾说这话时,越听越伤感,让峯義孝的眼睛有些湿润了起来。要知道在进入东城会之前,孑然一身才是他习以为常的生活方式。可如今,不过是选择以一碗屋台里热气腾腾的关东煮作为终曲,来暂时结束他与堂岛大吾的相处,却令峯義孝萌生起一种事事跌宕无常的错觉。

    “大吾先生,那么等下就允许我自罚三杯,以表我的歉意。”峯義孝揉了揉眼眶,勉强地笑了笑。

    “好呀,一言为定。”男人回过脸去,用率真的声音回道。

    

    此后又过了许久,在一个下着小雨的傍晚,峯義孝收到了一个惊喜。不难想象,当打开房间的刹那便听见礼炮声和漫天飞扬的彩条、喷洒的香槟以及声调高低不齐的生日祝福歌时,所有人都会无一例外地露出惊愕的表情。在如此俗套的剧情真真切切地发生在自己家里,峯義孝首先想到的不是接受祝福,而是自家宅邸的防盗和安保令人堪忧。等定下神来,峯義孝才发现,堂岛大吾正坐在他客厅宽敞的沙发上,看他洋洋得意的样子十有八九是始作俑者。

    “生日快乐!峯!”堂岛大吾不觉地喊了一声,紧接着,在座的所有人都异口同声的向峯義孝送去祝福。峯義孝发现,来他家中的成员中除了白峯会的若众,还有堂岛大吾身旁不中用的秘书。

    “大吾先生,这是......”

    “当然是为你准备的生日party啊!”话音刚落的时候,堂岛大吾亲切地朝峯義孝跨步走去,落落大方地勾在峯義孝的肩膀上将他带向一张摆着蛋糕的方桌。隔了一会儿,那用奶油裱花和水果装饰的慕斯蛋糕上,被堂岛大吾插上了色彩鲜艳的蜡烛。“等下蜡烛点燃后,记得许愿哦。”

    “是的,大吾先生。”峯義孝声音低到欲无,此时的他还没接受这份突如其来的幸福。他用手抹了下脸,等堂岛大吾替他点完蜡烛后,峯義孝说道:“您为什么知道我的生日呢?明明我从来没和您提起过。”

    “这重要吗?”

    “不,只要大吾先生开心就好。”

    “反了吧,这话应该我说才是。”

    声调不高,堂岛大吾微笑地说完后,便自觉朝旁边一退。

    “许个愿吧!”堂岛大吾在旁边提醒,但峯義孝还没应声,眼眶便噙满了泪水。

    “我真的,真的很感谢您,大吾先生。”说着,峯義孝语带悲音。毕竟在他诞生后不久,父母便因意外相继去世,确切的生日已经无从知晓。而童年时代拮据的生活,让峯義孝所谓的生日变成了阶段。例如叔叔的绩效奖到手后,例如他被公司辞退收下遣散费的时候。但在旁人看来,峯義孝不过是喜极而泣罢了,就跟有人喝酒后判若两人是相同的道理一样。

    哭这件事,并不让峯義孝感到难为情,因为他知道在场的人只不过借庆祝生日的幌子凑合自己与上司间的职场关系。可有堂岛大吾在场,那事情就不一样了。他深自期许,只有拥有一位像堂岛大吾这般身为挚友乃至家人的存在,才能让他感到生的喜悦和实感。顷刻间,他紧紧抱住身旁的堂岛大吾,仿佛要将自己融入对方的灵魂深处。

    “好啦好啦,大家都在等你呢!”堂岛大吾揉了揉峯義孝的棕发说道,“来,别忘了许愿。”

    将脸埋在堂岛大吾肩窝里的峯義孝抬起脸,用手指将泪痕揩去后,声音微微发颤地念道:“是的,大吾先生。”

    男人笑了笑,向身旁的若众使了个颜色。若众心领神会地点点头,关上了房间里的灯。温柔的烛光摇曳在峯義孝的胸口和脸庞,也闪烁在他那湿润的深褐色眼眸里。而在那昏黯的房间里,堂岛大吾的笑容与蜡烛成为唯一明亮的存在,烛光在他眼里若明若暗。而多彩的色调则消失殆尽,映出寥寥轮廓,将彼此的心房照得通亮。

    峯義孝暗中盯着堂岛大吾看了好一会儿,完全忘了自己的失礼,直到堂岛大吾又一次提醒峯義孝,男人才缓缓翕动嘴唇,闭上双眼说道:

    “那么,我的愿望是......”

   而后当他睁开双眼,怀中的堂岛大吾与周围笑脸盈盈的若众们从房间中消弭。峯義孝意识到,自己又一次将梦视为现实了。

    

    这是在堂岛大吾中枪昏迷后的头一个月里,不断重复循环的梦境。彼时他的怀中之物,不是枕头就是揉成一团的被褥。而梦中的自己往往要比任何时刻都感性也更为脆弱,仿佛在现实里干涸的心灵要被梦中的泪水所丰盈浸泡。那一回的生日party上,堂岛大吾确实拜访了自己的住宅,也注视着他当面许愿。然而,自己并不是噙着热泪许下愿望,反倒是带点严肃,眨也不眨地将蜡烛吹灭。

    至于愿望是什么,回答就如屋中的一片岑寂,沉入深渊。

    他越是想回忆得得清楚些,便越是无从捉摸自己和堂岛大吾之间发生过的事情。他们似乎一起做过很多事情——在天色垂暮的车厢里;在铺有酒红色地毯、富丽堂皇的大楼里;在凌乱而带着桀骜的窄巷里;在烟雨蒙蒙,紫阳花盛放的旅店里;与先前相比,与堂岛大吾相处的过往将峯義孝对于不断攀登极点的渴求陷入了停滞。生存成为了生活,哪怕回报和索求不成正比,但堂岛大吾对他的尊重让峯義孝无论做什么事情都觉得体面、精致。他开始关心生活的细枝末节,比如做个早餐需要加什么调料才好吃,又例如送堂岛大吾生日礼物要用什么颜色的礼盒。那些情景,让峯義孝忘却了他和堂岛大吾之间的距离,好像明天就要相约去地角天涯相濡以沫。

    如果堂岛大吾能醒过来的话。

    

    汽车行驶在开往东都大医院的街道上,驶过两旁郁郁葱葱额林荫道后,便是土地平阔的医院正门。男人熟稔地将车停靠在地下车库里,搭乘电梯,在咨询台向护士说明来意后,便紧随在护士的身后步入只有受邀人员才可进入的区域。“大吾......哦不,是堂岛先生的状态如何?”峯義孝冲护士问道。

    “状态一直很好,体重甚至有微微增加一点,最近值班的护理师说他偶尔会喃喃呓语,所以......”护士低声对峯義孝说,“苏醒的几率很大。”

    “我明白了,每次都承蒙贵院的照顾,实在是非常感谢。”峯義孝郑重地回道后,紧闭的电梯门也随之敞开。往回廊的尽头一路向前,便抵达堂岛大吾的病房。廊道的窗外,厚实的云团兀自漂浮,晨曦在云的缝隙里撒落而下,照在峯義孝的侧脸和病房房门上的铭牌。在他旋开门把,推门而入之后,淡淡的柑橘香味萦绕在他的周遭。目力所及的前方,是横卧在病榻上的堂岛大吾。“大吾先生,我来了。”男人自顾自地说了一句后,便搬来了角落里的椅子,坐在了堂岛大吾的身旁。

    “您还困着吗?明明已经是早晨了。”峯義孝无奈地笑了笑,说道,“听护士说,您最近总是在说梦话,能告诉我梦见了有趣的事情吗?”

    沉默降临在房间之中,除了仪器单调的声响和呼吸面罩里充满氤氲的吐息,堂岛大吾没有任何的回应。峯義孝低垂着头,将手掌覆在了堂岛大吾的手背上,而后将掌心拢向自己的面颊。在缓缓将上身朝病床上靠去的同时,峯義孝的五指则始终握着堂岛大吾手掌,仿佛这样才能支撑着不倒下下去。

    沉默有顷,峯義孝伏在堂岛大吾的病床旁小憩起来。再过几天,他与堂岛大吾独处的时光将会大幅度地缩短,因为他心意已决,和black monday联手登顶东城会七代目的位置已是迫在眉睫的事情。然而,在峯義孝的内心深处,他仍旧希望堂岛大吾能制止他这个无异于背叛的行径。哪怕是一个眼神、一声呵斥和一个拳头。

    这样的想法,一直逡巡在峯義孝的脑际,直至他在迎向毁灭前的那刻,峯義孝才幡然醒悟。

    

    由于在冲绳岛土地开发扩张事件上多方势力的卷入,身为东城会六代目的堂岛大吾不幸遭到袭击,中弹昏迷。而最令人讽刺的是,身为堂岛大吾至交的峯義孝却不知道,为了同一个目标和利益与他联手的black monday正是这一切事件的罪魁祸首。一瞬间,峯義孝承受着灭顶般的绝望。他痛苦地跪倒在地上,耳旁的风声和砰砰的心跳声成为某种刺耳的噪音,快要将他逼疯。可就在他感到万灰俱灭的时候,堂岛大吾那缺乏润泽的声音循着风声,传进了他的耳朵里。

    “峯,刚才真是好危险......你没事吧?”

    你没事吧?

    在峯義孝生平第一次接受来自上司,也是此生唯一至亲、挚友的祝福时,他当时确实几乎快感动的落泪。他极不情愿承认自己的感性和脆弱,但转念一想,似乎也不算什么。毕竟那是自己第一次在堂岛大吾面前流泪,也会是最后一次。那时候,看到峯義孝眼眶潮红的堂岛大吾,有些乱了阵脚。“你没事吧,峯,是不是我做的太过分了?”

    “没有,大吾先生,刚刚是我失态了。”峯義孝摇摇头,露出一如既往的微笑。其实还有更漂亮的话来圆场,他暗忖,一直没说出口。至少在他认为是这样的。

    他和堂岛大吾之间,曾不止一次试图跨越超越挚友、至亲的界限。但每当夜幕升起,万籁沉寂,欲望沉浮在迷离的尘世间的时候,一方却选择了停驻不前。因为峯義孝相信,所有的这一切都会随着他许下的愿望而逐一实现。毕竟他和堂岛大吾之间还有足够长的余生。长到可以让愿望成真,让人生改变。

    “如果说,我的愿望是实现大吾先生的愿望,大吾先生会不会觉得困扰?”当峯義孝擒住理查森的双臂站在高楼边缘时,这个想法浮出他的脑际。风呼啸着吹来,将铁锈味的血飘向远方,也飘向了嘶声呐喊的堂岛大吾。他最后一次看了眼令他倾慕心醉的男人,为这异想天开的愿望做出了回应。

    


评论(2)
热度(25)
  1. 共1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