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国昔寤

六代目信徒
堂島大吾俺の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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峯大-旧欢如梦录(8)

从东城会濒临瓦解到近江联盟宣告解散的那日,前后经历了数年的时间。

可要让峯義孝从东京神室町转移到大阪苍天堀的决定,却耗费了堂岛大吾巨大的心力。

毫无疑问,他绝不会留下孤身一人的峯義孝,哪怕男人的存在早已从世间蒸发殆尽,人畜无害地躺在病院里。于是在决定离开神室町的那天起,堂岛大吾就费尽心思地筹谋将峯義孝秘密转移更为安全、隐蔽的地方。

在是否要让峯義孝继续留在东京的问题上,真岛吾朗持反对态度。

他已经不止一次撞见探望峯義孝后脸色苍白的堂岛大吾了,不管年轻的会长进去前是惆怅、是紧张、是期许,在走出病院后,他的脸上的表情只剩下悲伤。

真岛吾朗已经不年轻了,就算自己死活不承认,在“嶋野狂犬”的獠牙下所能保护的人,永远不会有峯義孝。于是在峯義孝去留的问题上,作为前辈的真岛吾朗总是冷冷地想一走了事,每一次堂岛大吾也都会以良久的沉默作为结束语。

但一天天过去,临近宣告近江联盟解散的日子越来越近,峯義孝的问题终究还是让真岛吾朗与一向温良恭俭的堂岛大吾争到面红耳赤。

“峯不能留在东京,他必须在我身边。”堂岛大吾语气激动地说道。

“随便你,你早就不止一次替那该死的家伙做决定了。”

忽然间,真岛吾朗觉得说了不该说的话,也许是他不爽不能干架而脑袋一松,也许是存心看不惯峯義孝像地缚灵一样纠缠堂岛大吾。紧接着,他看见堂岛大吾不苟言笑的面庞上,露出如同他身后不动明王刺青般蹴眉怒目的表情。

还好有冴岛大河救场,直接以“会长看起来不舒服”这种漏洞百出的借口将堂岛大吾请回休息室。事后他狠狠数落了自己的兄弟,一半出于谴责,一半出于同理心。

“峯先生是大吾唯一牵挂的人了。”

不过冴岛大吾的苦心劝说,对真岛吾朗完全没有生效。

几日后,堂岛大吾与近江联盟最后一任会长代理渡赖胜,共同去往苍天堀警察署提出解散书,这就意味着关西最大暴力团确认解散,驰骋日本本州两大极道组织分崩离析,堂岛大吾彻彻底底变成字面意义上的一般人了。

金盆洗手,并不代表不遭人怨恨。

提出解散书的当晚,堂岛大吾一行人遭到了近江联盟余党的突袭。

月黑风高的夜晚,他看见了枪口迸射的火光,还有一群陌生人苦大仇恨的脸。

此时的男人,感受的并不是恐惧。

在堂岛大吾的脑海中,闪烁自己曾在遥远的过去,从容等待土方岁三将他解救的结局。他目不转睛地瞪视举枪的极道,从面颊上蔓延开来的笑容,在他的脸庞上显现出一种诡异的庄严感。

“他一定会来救我的。”堂岛大吾以非常平静地语气说着,掩映在阴翳下的双肩和胸膛如痉挛般颤栗着。

直至他在中枪前,被真岛吾朗一把拽到轿车后方。

“你疯了吗?大吾!”真岛吾朗掴了堂岛大吾一巴掌。他仰起脸望向真岛吾朗,那双难以置信的眼眸里倒映着独眼男人气急败坏的面孔。

“所以你打算像峯那种人一样等死,站着挨枪眼?”

堂岛大吾心头火起,怒叱道:“他还努力地活着!”

“那他能赶紧滚出医院,代替本大爷保护一个蠢货吗!”

听到这里,堂岛大吾没有说话,他深深思索后,缓缓将手滑向挂在腰间的伯莱塔手枪。

 “不能,但只剩我能保护他了。”他苦笑着说道。


次日,黑帮火拼的场面被记者追踪报道后,堂岛大吾躺在GRAND夜总会总经理办公室的真皮沙发上,面无表情地盯着银幕上被警察围堵得水泄不通的事发地。而后,电视里画面跳转到净日协会理事长接受记者采访时的画面:“东城会、近江联盟瓦解了!这些社会边缘地带的烂脓、阴沟的老鼠,完全是阻碍民生欣荣的绊脚石……”

堂岛大吾抬起手,拿起遥控器掐断了电视信号。

按照他的愿望,峯義孝在渡赖胜的势力保护下,住进了苍天堀的某处疗养院。虽不能算是高枕无忧,不过能见到峯義孝,对堂岛大吾来说已经足矣。

但唯有一件事情并未发生改变,或者说奇迹并未降临,而这件事让他在深夜辗转反侧,让他在与自己独处的时候彷徨四顾。

为了从抑郁的情绪中摆脱出来,堂岛大吾的休息时间越来越少。于是自以为睡意就追逐不上的他,就不必在挣扎梦醒时,经历一桥庆喜,活成在与峯義孝渺不相涉的幕末时代里的自己。

名为一桥庆喜的男人,他诞生时的啼哭、他短暂而刻骨的爱情、他的悲喜同爱憎,都与他毫不相关。

可是,现实却和堂岛大吾的预期截然不同。

在和室的帷帐外,平冈圆四郎的身影被阿芳取而代之。女子见堂岛大吾醒来,便俯身啜泣起来。一桥家戒律森严,无故流露悲喜是要被问责的。但试图靠咬袖子来遏止哭嚎的阿芳,在被堂岛大吾唤入和室里的时候,从胸口涌出的悲伤,哭得如泪人般,全然没有往昔的温柔与坚强。

堂岛大吾一脸无奈地翻找寝居,将袖帕递到阿芳身前让她拭泪。女子蓦地抬起头,凝目望向堂岛大吾,如同梦呓般断断续续道:

“公子......圆四郎大人在若州一桥家的邸第......遇刺身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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